张殿阁：在十大开幕式上执勤——记伟人晚年几个重要历史片段（二）

　　【毛主席在中共十大开幕会上】

　　【编者按】为纪念毛泽东主席诞辰130周年，原中央警卫团一中队毛主席警卫张殿阁同志撰写了长篇回忆录《难忘在毛主席身边工作的岁月》。现经作者授权，分篇连载：第一篇，随卫毛主席南巡；第二篇，在十大开幕式上执勤；第三篇，毛主席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此为第二篇，以飨读者。

　　【作者简介】张殿阁，1954年1月生，河北南宫人，197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参军，在中南海中央警卫团（八三四一部队）一中队负责毛泽东主席警卫，在中央警卫局服务处负责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华国锋主席等中央首长电影放映工作，曾任中央首长警卫队主要负责人。1989年主动要求走出中南海，参与创业，曾任中智集团（中国国际技术智力合作集团公司）副总经理。毕业于中南海业余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

　　【谨以此文纪念毛主席诞辰130周年】

　　难忘在毛主席身边工作的岁月

　　——记伟人毛泽东晚年的几个重要历史片段

　　第二篇在十大开幕式上执勤

　　召开中共十大

　　1973年8月23日，我们随卫毛主席从中南海来到人民大会堂，主席要在这里主持召开中国共产党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

　　1969年4月召开了中共九大，九届二中全会以后国内外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其中包括发生了林彪事件等。我们先简要回顾一下文革以来形势的发展情况。

　　1966年5月，毛主席发动了“文化大革命”，主要目的是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寻求中国自己的建设社会主义的道路，消除党和政府中的腐败、特权和官僚主义等现象，确保党不变质、国不变色，避免黄炎培先生早在延安窑洞里所说的“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周期率的发生。关于文化大革命，毛主席后来评价时说：“总的看法：基本正确，有所不足。七分成绩，三分错误，看法不见得一致。文化大革命犯了两个错误，1. 打倒一切，2. 全面内战。”（《毛泽东年谱》第六卷，第641页）

　　文化大革命初期，出现了“打倒一切”和武斗的现象，致使1967年和1968年国内生产总值大幅下降。1968年9月，全国先后成立了革命委员会，结束了文革前期的无政府状态。随着国内政治形势趋于稳定，1969年国内生产总值开始恢复并略超过1966年的水平。1970年国内生产总值比上一年增长19.4%；1971年继续增长7%；1972年经过了新的经济调整，GDP仍然增长3.8%，经济形势继续好转。

　　这一时期，三线建设成果引人注目。1970年7月至1973年10月，在人迹罕至的崇山峻岭克服重重困难，相继建成成昆铁路、湘黔铁路、襄渝铁路，改变了西南地区长期交通梗阻的闭塞落后状况。在建和建成的大型企业还有贵州六盘水、四川宝鼎山等大型煤矿，甘肃刘家峡，湖北丹江口、葛洲坝等大中型水电站，等等。还建起了“象牙微雕”式的现代化大型企业—四川攀枝花钢铁基地。三线建设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旧中国工业布局不平衡的状况，使一大批当时属于顶尖的军工企业、国有企业、科研院所来到西部，为西部地区提供了难得的发展机遇。

　　1966年10月，我国第一次成功进行了发射导弹核武器的试验。

　　1967年6月第一颗氢弹爆炸成功。

　　1970年4月成功发射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东方红一号”。

　　1970年12月26日，我国自行研制建造的第一艘核潜艇成功下水。

　　1965年我国第一块集成电路诞生了。

　　1966年我国自主研制的65型接触式光刻机正式落地。此时涉足这一制造工艺的国家全世界只有两个，美国和中国。但后来没有按毛主席独立自主的方针去做，在“造不如买，买不如租”的错误思想影响下，我们落后了。今天我们被美西方卡脖子，教训深刻啊！

　　1968年建成的南京长江大桥，是当时我国自行设计建造的中国最大、桥梁技术最复杂的双层铁路、公路两用桥，其工艺和技术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经过改造的宝成铁路成为我国第一条电气化铁路。

　　在生物技术方面，1972年，中国中医研究院成功提取出新型抗疟药青蒿素，在全球特别是发展中国家挽救了数百万人的生命。

　　1973年，我国在世界上首次培育成功强优势的籼型杂交水稻。

　　毛主席领导人民艰辛探索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道路，取得了独创性理论成果和巨大成就。我们党领导人民在旧中国一穷二白的基础上，进行了中国历史上从来不曾有过的热气腾腾的社会主义建设，在不长的时间里，我国社会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建立起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独立研制出“两弹一星”，有效维护了国家主权和安全，成为在世界上有重要影响的大国。

　　1971年，“九一三事件”发生后，国内政治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中央领导班子急需充实。林彪集团倒台以后，周恩来主持中央日常工作，全国各方面形势有了好转。这时，党中央毛主席决定提前召开党的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1973年5月开始十大的筹备工作，这项工作是由毛主席亲自指导，周恩来总理具体组织落实的。

　　“九一三事件”后，主席的身体日渐衰退，因患肺心病，1972年2月12日主席曾经休克一次，经过紧急抢救才慢慢苏醒过来。经过这次重病以后，毛主席的健康状况再也没有得到恢复，常缺氧，随时需要吸氧，身边人小心翼翼地不使他再受凉感冒，因为受凉感冒对他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他大多数时间是躺在床上，有时闭着眼不说话，他需要什么东西时，常常不开口，只是用手指指，例如要用热毛巾，要换垫子等。但他的个性依然那么强，护士长吴旭君回忆说：有什么不舒服，他从来不说，高烧到三十九度五的时候，我们不知道，一摸手和脸烫极了，他还哈哈地笑。

　　这一年，在解放老同志方面，毛主席花了很大的精力，解放了吴冷西、苏振华、杨成武、廖汉生、林枫、刘建章等等。其中最重要的是解放了中共八届政治局常委、中央副主席陈云同志和中央政治局常委邓小平两位老同志。恢复工作的还有李富春，陈再道等。综合以上形势，提前召开十大的时机成熟了。至八月中旬，十大准备工作业已就绪。

　　毛主席目送代表退场

　　1973年8月23日，天气晴朗，下午我们随同毛主席离开中南海，驱车来到人民大会堂，从大会堂西南门驶入，主席仍住118厅。这次随卫的是我们四区队的干部战士，带队领导有陈长江、马全发、徐龙才等，我们住在大会堂北京厅和辽宁厅，这里没有床铺，我们都是在地毯上和衣而睡。处于保密，我们不去大会堂的食堂吃饭，而是由一中队炊事班把做好的饭菜从中南海送到北京厅来，干部战士席地用餐。

　　【中共十大于1973年8月24日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开幕】

　　根据中央安排，中国共产党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于1973年8月24日22时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召开。为了保证毛主席的安全，根据会场情况，大会开始前，在大礼堂主席台增加了哨位，领导安排我就在主席台哨位值勤。主席台的座位自前向后呈梯形，哨位就设在主席台一侧。

　　接近晚十点，周恩来总理到118厅迎接主席，并随主席一同登上主席台。当毛主席出现时，整个会场欢声雷动，掌声经久不息。

　　这次大会与九大不同的是，坐在主席台上的多了陈云、邓小平等一大批被解放了的老同志。

　　大会开幕式有两项议程。第一，周恩来代表中共中央作政治报告；第二，王洪文代表中共中央作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并向大会提出《中国共产党章程草案》。

　　【周总理在中共十大作政治报告】

　　八十岁的毛泽东主持会议，在1249位代表的热烈掌声中，毛主席仍然用他那洪亮的声音宣布：“今天，大会开始，请总理周恩来同志作报告。”当周恩来读到“时代没有变，列宁主义的基本原则没有过时，仍然是我们今天指导思想的理论基础”时，毛主席插话：“不错。”

　　周总理讲完后，毛主席宣布请王洪文讲话。两个报告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毛主席周总理在中共十大开幕会上】

　　散会时，令人难忘的一幕出现了。这一幕我在主席台侧面的哨位上都看到了。十大召开的那段时间，毛主席的身体不太好，主要是他的腿不给力，走路不太稳，步履艰难，甚至气喘吁吁。两个报告作完后，毛主席宣布散会，代表们纷纷站起来鼓掌欢呼，主席也吃力地用两只手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和代表们一起鼓掌。但台上台下代表们长时间鼓掌欢呼，望着主席久久不愿离去。

　　这时，总理发现主席的腿在发抖，他让主席坐下，主席一下就重重地坐到了椅子上。而台下的代表还一个劲儿地向毛主席欢呼，尽管总理打手势请代表们赶快退场，代表们还是不肯离去。在这种情况下，毛主席只得向代表们说：“你们不走，我也不好走。”

　　【毛主席在十大开幕会结束时目送各位代表退场】

　　主席的腿肿了，站起来已经很困难了，但这时又不能让代表们知道主席身体的真实情况。于是，周总理机智地到台前宣布：毛主席目送各位代表退场，请大家行动起来，分成各路退场。这时代表们才倒退着望着毛主席依依不舍地离开会场。为了党和国家的事业主席抱病主持了大会，这一幕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至今难以忘却。

　　因身体原因，毛主席没有参加10月28日的闭幕大会和10月30日举行的十届一中全会。

　　这次在党的十大上当选的195名中央委员和124名候补中央委员里，除包括毛泽东、周恩来、叶剑英、朱德、董必武、陈云等老一辈革命家外，还有被“九大”排除的一批老同志，如邓小平、王稼祥、谭震林、乌兰夫、李井泉、苏振华、杨勇、廖承志、叶飞等。

　　中共十大前后

　　十大准备期间，毛主席可能考虑到自己身体的原因，曾设想成立一个中央顾问委员会，他担任主席，但未能实现。周总理在1973年8月23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集的省市自治区和中央党政军直属机关负责人会议上对这件事作了说明。

　　总理是这样说的：

　　主席这几年苦心苦意想国家前途、世界前途。提出组织一个顾问委员会，他当主席。这件事主席跟我一个人讲，我说不行。他又跟政治局的同志讲，大家也都不同意。主席说，你们大家都不赞成，我只好鞠躬尽瘁。（《毛泽东年谱》第六卷，第493页）

　　毛主席关于设立中央顾问委员会的设想，完全是为了党和国家的长远考虑，一方面为了培养锻炼年轻一代领导人，另一方面也反映出他已感觉到自己病情加重，进而加快了对“身后事”的预安排。

　　因此，十大以后，毛主席又做了一件重要事情，即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

　　震惊中外的“九一三”事件发生后，对毛主席是一个较为重大的打击。已经年满80周岁的毛主席，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并为下一代领导人打好基础，根据军队存在的问题，经过几年的思考，决定启动全国大军区司令员调动，并亲自掌握军队情况。

　　1973年12月12日，毛泽东在游泳池住地召开中央政治局会议，提议全国大军区司令员互相调动。据文献记载，在会上毛主席说：

　　“政治局要议政。军委要议军，不仅要议军，还要议政。军委不议军，政治局不议政，以后改了吧。你们不改我就要开会，到这里来。我毫无办法，我无非是开个会跟你们吹一吹，当面讲，在政治局。我主张找各大军区的司令员来。议什么事，要议军。我提议，议一个军事问题，全国各个大军区司令员互相调动。你（叶剑英）是赞成的，我赞成你的意见。我代表你说话。我先找了总理、王洪文两位同志，他们也赞成。第一条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步调要一致，不一致就不行……。

　　一个人在一个地方搞久了，不行呢，搞久了油了呢。有几个大军区，政治委员不起作用，司令员拍板就算。我想了好几年了，主要问题是军区司令员互相调动，政治委员不走。”（《毛泽东年谱》第六卷，第510页）

　　根据毛主席的提议，政治局决定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政治委员不动。北京军区李德生同志同沈阳军区陈锡联同志对调，济南军区杨得志同志同武汉军区曾思玉同志对调，南京军区许世友同志同广州军区丁盛同志对调，福州军区韩先楚同志同兰州军区皮定均同志对调。

　　据文献记载，1973年12月21日，毛主席在中南海游泳池接见了参加中央军委会议的高级将领共43人。主席接见时，还一同唱起《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歌，强调要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而且他还再次要求这些共和国的开国将军们，多读点书，并且要读懂中国的政治。

　　【参考文献】

　　1.《毛泽东年谱》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年12月第1版

　　2.《毛泽东传》中央文献出版社2003年12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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