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民：他的眼泪，化作了岩浆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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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全部中国的英雄人物之林中，如果要问，谁是第一男子汉大丈夫？答案当然是：非毛泽东莫属！

　　毛主席的英雄气概，体现在各个历史危急时刻。

　　从毅然决然地在井冈山打出“工农革命军”红旗，开始“工农武装割据”，到指挥红军四渡赤水，爬雪山、过草地，完成二万五千里长征；从发动、领导人民战争，赶走日本强盗，到横扫千军如卷席，推翻三座大山，建立新中国；从决策抗美援朝，打败头号帝国主义，到中苏十年论战，直至号召亿万人民“自下而上地揭露阴暗面”……

　　所有这一切，必然会成为中华民族新的英雄史诗，必然会和女娲补天、夸父逐日、大禹治水一样永远被后人所铭记、所传诵。

　　但是，男子汉大丈夫气概，只是毛主席性格的一方面，毛主席性格的另一方面，则是柔肠百转。

　　在相关人士的回忆中，记录了毛主席两次落泪，都令我们感怀、深思。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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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是五十年代末，毛主席在上海看越剧《白蛇传》。

　　据当年就坐在他身边的卫士长李银桥回忆，当白娘子受到法海的迫害，开始落难时，毛主席就完全入戏了——

　　“……现实不存在了，毛泽东完全进入了那个古老感人的神话故事中。他的鼻翼开始翕动，泪水在眼圈里悄悄累积凝聚，变成大颗大颗的泪珠转啊转，扑簌簌，顺脸颊滚落，砸在胸襟上……毛泽东终于忘乎所以地哭出了声。”

　　考虑到周边坐的都是高级干部及社会各界知名人士，考虑到此时的毛泽东已经是被全国人民无比热爱和崇仰的伟大领袖，他的这一“忘乎所以”，简直惊世骇俗。

　　的确，和列宁一样，毛主席的性格中，也有一种特殊的单纯——这是一种没有任何顾忌的单纯，是一种与一切清规戒律格格不入的单纯，简言之，他们都有一颗赤子之心，从不自命不凡，故作尊严。

　　李银桥继续回忆——

　　“法海开始将白娘子镇压到雷峰塔下……就在镇压的那一刻，惊人之举发生了！毛泽东突然愤怒地拍案而起。他的大手拍在沙发扶手上，一下子立起身：‘不革命行吗？不造反行吗？’”

　　伟人之所以是伟人，就在于他把全部身心都倾注于人民，因此，他就不能不是单纯的，正由于他是单纯的，他也必然是生动的、丰富的。

　　李银桥的回忆，令我们在一种前所未有的炽热感受中，走近了毛泽东。

　　在毛主席的精神世界里，对被压迫者、被剥削者的深切同情，对劳动人民的爱，从来都不是单独存在的，这种强烈的情感，总是在同一时刻，就转化为对压迫者、剥削者的恨，并同时成为摧毁一切压迫性结构的革命的力量源泉。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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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主席另一次令人印象深刻的落泪，来自护士长吴旭君的回忆。

　　那是1976年春节，毛主席身体已经非常不好了，他在医护人员的陪伴下，看了一场上映不久的新电影《难忘的战斗》。

　　这部电影，讲述的新中国成立前夕，解放军一支征粮工作队的故事，影片的序幕，是渡江后的解放大军，在人民群众的夹道欢迎下进入某大城市的场景。

　　正是这一场景，触发了毛主席的情感，他开始无声地流泪，吴旭君受到毛主席的感染，也开始流泪。

　　毛主席问吴旭君：“那欢迎的学生里有你吗？”

　　1949年，吴旭君正是上海的大学生，当年，她也确实站在欢迎大军进城的群众之列。此刻，她说不出话，只是流着眼泪点点头。

　　毛主席泪如泉涌，再也无法控制，放映室内哭成一片，只好提前结束放映。

　　毛主席为什么哭呢？

　　是想到了为建立新中国而牺牲的千百万烈士？想到了刚刚去世的战友周恩来？抑或是仍然长眠在冰天雪地的异国他乡的爱子毛岸英？

　　都有可能。

　　但更大的可能，是毛主席意识到，在他身后，历史会不可避免地发生曲折。

　　尽管毛主席是辩证法大师，深知历史的进步，总是依照否定之否定规律，以螺旋式上升，波浪式前进的方式呈现出来，人们不必为历史的曲折而伤感。

　　但曲折，毕竟是曲折。

　　曲折，意味着人民已经获得权利，会被剥夺，已经赢得的当家作主地位，可能丧失。

　　没有什么人能比毛主席有更加深刻的历史洞察力了，但如前所述，毛主席是一位有着赤子之心，至情至性的伟人，理性上意识到无法避免，情感上却无法接受，终至潸然泪下！

　　毛主席是多么热爱他的人民啊！

　　行文至此，我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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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毛主席落泪，到今天，将近半个世纪了。

　　逐日的夸父，临死前抛掉自己的手杖，化作一片桃林。

　　毛主席的泪水，则深深地渗入大地，化作了岩浆。

　　我深信，有一天，岩浆会再次喷涌而出！

　　【文/郭松民，红歌会网专栏学者。本文原载于公众号“独立评论员郭松民”，授权红歌会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