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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生”到“教员”——在血火中寻找中国道路(1921-1927)

2025-11-09 11:50:25  来源: 星火小院公众号   作者:子珩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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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记:一九二一年,当我从上海的“一大”会场(后转至嘉兴南湖)归来时,我,毛泽东,是一个“信仰者”。我握着那本《共产党宣言》,以为找到了“根本解决”中国一切问题的钥匙。我是一个忠诚的“学生”,准备拿着“苏联经验”和“马列经典”这些“书本”,去“教育”中国的“城市无产阶级”。我以为,革命,就是这样按图索骥。

  然而,我错了。

  从1921年到1927年,这六年,是我一生中最痛苦、最迷茫,也是最刻骨铭心的“实践检验期”。

  现实,用最残忍的“背叛”和最无情的“屠杀”,将我的“书本”撕得粉碎。我不是在“教”别人,我是被中国的“现实”——这个最血腥的“教员”——按在地上,反复地“教”我做人。

  我从一个“主义”的学生,被迫成为了一个从血火中爬出来的“教员”。而我得到的唯一、也是最终极的教训,是用我同志和农民兄弟的千百万颗头颅换来的七个字:

  “枪杆子里出政权。”

  引言:一个“错误”的开局

  一九二一年七月,上海法租界。当我(作为长沙的代表)踏入那个小小的房间时,我的心是滚烫的。我们,来自全国各地的13个人,代表着50多名党员。我们像一群盗取火种的普罗米修斯,秘密地、狂热地宣告:中国共产党成立了。

  “一大”的决议,是清晰的。我们的“老师”——共产国际——通过他们的经验和“书本”告诉我们:革命的领导者,必须是“城市无it产阶级”。我们的任务,是回到城市,搞“工人运动”。

  这在当时,是“天经地义”的。

  我是“书本”和“组织”最忠实的学生。我立刻回到了湖南,投身于我所能触及的最庞大的“工人运动”——安源路矿。

  我深入矿井,那里的黑暗、压迫、工人的血泪,比“书本”上写的要深刻一万倍。我们组织了罢工,我们取得了(看似)巨大的胜利。那段时间,我是兴奋的,我以为我找对了路。

  但,一个幽灵般的“问题”,很快就浮现了。

  我发现,工人的力量,在强大的“现实”面前,是如此脆弱。

  我们的罢工,为何能“胜利”?不是因为工人的拳头硬,而是因为军阀(赵恒惕)和资本家(李鸿章的后人)的矛盾,给了我们“钻空子”的机会。

  而当他们一旦联合,当他们动用“枪杆子”时,工人的血肉之躯,能抵挡吗?

  我忠实地执行着中央(以上海为中心)和“老师”(共产国际)的路线。但我的心中,第一次埋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

  当“书本”的理论,与中国“现实”的“枪杆子”发生冲突时,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第一章:“城市”的迷茫与“统一战线”的实践(1921-1924)

  这个“怎么办”,现实很快给了我答案。一个“血”的答案。

  一九二三年二月七日。京汉铁路。

  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通过报纸)领教到“枪杆子”的“道理”。

  京汉铁路的工人们,为了最基本的“人”的权利,举行了大罢工。而军阀吴佩孚——这个不久前还被我们(包括陈独秀同志)视为“开明”的“朋友”——露出了他的獠牙。

  机枪、马刀。

  工人的鲜血,从长辛店流到了汉口。

  “二七”的惨败,像一记重锤,砸碎了我对“城市工人运动”的所有幻想。

  我痛苦地认识到:手无寸铁的“工人阶级”,在“枪杆子”面前,不堪一击!

  这不怪工人。他们是中国最坚决的革命者。这怪我们!怪我们这些“领导者”!

  我们把“书本”当成了“圣经”,却忘了去问一句:在军阀遍地、刺刀林立的中国,谁,来保卫工人?

  我的“第一次疑问”产生了:革命的“力量”,到底在哪里?

  就在“二七”的血泊中,我们这些幸存者,被迫转向了另一条路——“统一战线”。

  “老师”(共产国际)又发来了新的指示:中国的无产阶级太弱小了,你们必须加入孙中山先生领导的国民党。

  于是,我,一个共产党员,“跨党”了。

  一九二四年,我南下广州。我以共产党员的身份,在国民党“一大”当选为候补中央执行委员。不久,我甚至成为了国民党中央宣传部的代理部长。

  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极度“撕裂”的时期。

  我近距离地观察孙中山先生。我敬佩他那“愈挫愈勇”的革命精神,他是一个伟大的“先行者”。但我也(悲哀地)看透了国民党内部的“官僚”、“投机”与“妥协”。

  我与蒋介石、汪精卫同在一个屋檐下。我能嗅到他们身上那股“资产阶级”的“异味”。

  我更痛苦地观察着我的“领袖”——陈独秀同志。

  “仲甫(陈独秀)先生!”我曾在心中呐喊。他是我的“精神偶像”,是他(在第二篇中)把我带上了这条路。

  但此时的他,却犯了“右倾”的错误。他主张“一切服从国民党”,他把我们(共产党)的命运,把中国革命的希望,寄托在了“资产阶级”(国民党)的“施舍”上!

  我,一个“学生”,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老师”(陈独秀),向另一个“盟友”(国民党)低下了高傲的头。

  在广州,我这个“宣传部长”,唯一的收获,就是看清了“统一战线”的冷酷本质——你必须掌握“领导权”!

  而我们,当时没有。我们只是孙中山先生的“座上宾”,我们是国民党右派眼里的“瘟神”(他们称我们为“跨党分子”)。

  我看清了国民党(特别是右派)的不可靠性。但我无能为力。我只是一个“学生”,我必须服从“老师”和“中央”的路线。

  我,只是在“怀疑”和“观察”。我的内心,充满了“城市”的迷茫。

  第二章:回“乡”——“中国金字塔”底座的发现(1925-1926)

  一九二五年,我“病”了。

  我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心病”。我在上海,与那些国民党右派无休止地“扯皮”,我感到精疲力尽。我向中央请了假,回到了我的原点——湖南,韶山。

  这是我“心路历程”中最关键的一次“地理回归”。

  我从“上海”、“广州”那些“精英”的政治圈,那个充斥着“主义”辩论和“高层”博弈的“上流社会”,猛地一下,扎回了我(在第一篇中)的“乡土”原点。

  我脱下了西装,换上了布衣。我不再是“毛部长”,我又是那个“农民的儿子”——毛润之。

  我躺在床上“养病”。我听着屋外的蛙鸣,闻着泥土的芬芳。我以为,我会就这样“沉寂”下去。

  直到,那场风暴(“五四运动”)的消息传来。

  上海的工人(又是工人!)被帝国主义(日本人、英国人)屠杀了!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不仅在“城市”引爆了愤怒,它也传到了我这个偏僻的“山村”。

  然后,我看到了我一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我老家的那些农民!那些几千年来,被“读书人”视为“愚昧”、“麻木”、“一盘散沙”的乡亲们!

  他们,自动地,组织起来了!

  他们成立了“雪耻会”,他们组织了“游行”,他们用最朴素的方式,去“声援”上海的工人兄弟!

  那一刻,我不是“顿悟”,我是被“雷击”了!

  我躺在病床上,浑身颤抖。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我找到了!

  我之前在“城市”苦苦寻觅而不得的“力量”!它不在“上层”的“精英”沙龙里,它不在“书本”的“教条”里!

  它在这片土地上!它在“中国金字塔”那最宽广、最深厚的“底座”里!

  他们,才是中国真正的“火山”!

  我的“病”,瞬间好了。

  我从“养病”者,变成了一个“点火”者。

  我立刻投身其中,在韶山,我秘密地建立了党支部,我组织了“农民协会”(简称“农协”)。

  我,毛泽东,这辈子第一次,不是以“书本”的学生,而是以“农民”的儿子的身份,去“组织”他们!

  我发现,他们(农民)的“组织性”和“爆发力”,远超我的想象!

  我“疯”了。我找到了我的“道”!

  一九二六年,我(奉命)回到广州。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中央“抢”来了一个“职位”——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农讲所)所长。

  从那一刻起,我,毛泽东,才真正成为了“教员”。

  我的“农讲所”,绝不是一个“文化学校”。它是一个“军事-政治”训练营!

  我教授的,不仅是“理论”,我更教授“如何组织”、“如何斗争”、“如何武装”!

  我培养的“学生”(如彭湃、方志敏等人),也不是“文人”,他们是深入中国农村的“火种”,他们是未来“农民武装”的指挥官!

  我开始有意识地“培养自己的力量”。

  当“中央”和“老师”(共产国际、陈独秀)还在广州,还在“依赖”国民党(蒋介石此时已开始“中山舰事件”,露出了反共的獠牙)时,我,这个“学生”,已经在“另辟蹊径”了。

  我把我的“宝”,押在了“农民”身上。

  第三章:“石破天惊”的报告与“好得很”的呐喊(1927年初)

  北伐战争,势如破竹。

  但,一股“暗流”,比前线的“炮火”更汹涌。

  国民党右派(蒋介石)和党内(陈独秀),都对“一件事”感到了恐惧——农民运动。

  我(在农讲所)点燃的“火种”,在湖南、湖北,已经形成了“燎原”之势。几百万农民组织起来,打倒“土豪劣绅”。

  一时间,所有的“指责”都来了:

  “农民运动‘过火’了!” “那是‘痞子运动’!” “简直是‘糟得很’!”

  这些“指责”,不仅来自敌人(国民党),更来自我们“党内”的“同志”!他们害怕“农民运动”会“吓跑”我们那个“资产阶级”的“盟友”(国民党)!

  我,被激怒了。

  为了反驳这些“糟得很”的指责,我必须回到“现场”!

  一九二七年初,我亲赴湖南,用了32天时间,我走遍了湘潭、湘乡、衡山、醴陵、长沙五县。

  我不是去“观光”,我是去“战斗”。我用我的双脚、双眼,去“证实”我的“火山”。

  然后,我写出了那份(日后被证明是“石破天惊”)的报告——《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

  这份报告,在当时,就是一篇“异端”的“战书”!

  它的“伟大”之处,在于:我,第一次,将“农民”——这个在中国历史上几千年都被视为“愚昧”、“被动”、“阿斗”的群体——定义为“革命的先锋”!

  我是在“舌战群儒”!我是在用我的“实践”,去“纠正”“老师”的“书本”!

  我(在报告中)发出了我的“呐喊”:

  语录一:“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达,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

  我为什么要写这段“刻薄”的话?

  我是在“针对”所有“温和派”的指责!我是在回答“革命的定义权”!

  当那些“绅士”(包括我党内的“绅士”)指责农民“打人”、“杀人”、“太粗暴”时,我,毛泽东,站出来说:

  对!革命,就是“粗暴”的!

  你们(地主)“请客吃饭”般地剥削了农民几千年,你们“绘画绣花”般地把“礼教”的绳索套在农民脖子上!现在,农民只是用“暴烈”的行动,去拿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切!

  这,就叫“革命”!

  语录二:“(农民的功绩)‘好得很!’……‘糟得很’,是站在地主立场……‘好得很’,是站在农民和革命派的立场。”

  这是整篇报告的“心脏”!

  我是在回答“立场”问题!

  我把“好”与“糟”,从一个“道德”问题,拉升到了一个“政治”问题!

  我向全党,发出了灵魂的拷问:

  你,到底站在谁一边?!

  你是站在“地主老爷”那一边,指责你的“穷苦兄弟”?还是站在“革命”这一边,为他们欢呼?

  这是“阶级立场”的宣言书!

  我写完这份报告,我以为,我(凭着这篇报告)可以“扭转”中央的“右倾”路线。

  我“发现”了中国70%的力量所在(农民),我构建了一套“依靠农民闹革命”的完整理论雏形。

  我以为,我这个“学生”,终于可以“毕业”了,我可以当“老师”了。

  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

  我的报告,被“压”下了。陈独秀同志们,根本不屑一顾。

  他们,还在做着“依赖国民党”的“大梦”。

  第四章:血与火的终极教训——“枪杆子”(1927年春夏)

  然后,“屠杀”开始了。

  我的所有“警告”,全部“应验”。

  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二日。上海。

  蒋介石,那个我曾在广州(国民党一大)见过的“盟友”,在上海,用“机枪”和“青帮”的屠刀,回答了我的“拷问”。

  成千上万的工人(我们城市力量的“精华”),倒在了血泊中。

  一九二七年五月二十一日。长沙。

  “马日事变”。

  国民党军官许克祥,在长沙,用“屠杀”,“证明”了我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

  我的“农民”力量!我那些“好得很”的“先锋”!我那些刚刚“翻身”的“兄弟”!

  他们,被“血洗”了。

  我的“农协”被摧毁,我的同志被“串”在刺刀上游街,被沉入湘江……

  我(当时正在武汉)听到这个消息,我不是“流泪”,我是“五内俱焚”!

  我的“警告”,变成了“悼词”!

  一九二七年七月十五日。武汉。

  汪精卫,另一个“盟友”,在武汉“分共”。

  国共彻底决裂。

  “统一战线”——我们(陈独秀同志)曾“寄托”了所有希望的“盟友”——全部背叛了!

  大革命,失败了。

  失败得如此“彻底”,如此“血腥”,如此“毁灭性”!

  我,从“地狱”归来。

  我终于(用千百万颗头颅的代价)明白了:陈独秀同志的“妥协”路线(交出武装、依赖国民党)——是死路一条!

  尾声:“八七会议”

  一九二七年八月七日。汉口。

  我们(幸存的)共产党人,在“白色恐怖”的窒息中,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

  史称“八七会议”。

  会议的主题,是“纠正”陈独秀的错误。

  我,一个“候补委员”,一个长期被“边缘化”的“农民”代表,站了起来。

  我没有“空谈”理论。

  我的眼前是“二七”的血,是“四一二”的血,是“马日”的血!

  我是在“用血的教训”总结陈词!

  我对着那些还在“迷茫”的同志们说出了那句日后震动了中国的话:

  “须知政权是由枪杆子中取得的!”

  这句话,在当时,是“石破天惊”的!

  这是对“文人革命”(陈独秀式的,寄希望于盟友、依靠谈判、依赖城市工人罢工)的最终否定!这是对“苏俄经验”僵硬照搬的最终决裂!

  枪杆子:唯一的“书本”

  我在会场上坚决反对了“依赖国民党左派”、“再次妥协”的一切幻想。我用最冰冷的现实,敲醒了他们:

  “他们(国民党)有枪,我们没有。所以,他们可以杀我们,而我们只能被杀。”

  “我们现在必须做的事情,就是上山,去拿枪,去武装农民。”

  会议,最终采纳了我的核心主张:立即进行“土地革命”(给农民土地),并“组织武装暴动”。

  在这次会议上,我被选为临时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终于进入了党的最高领导层。

  但对我而言,这不过是“身份”上的改变。更重要的,是“思想”上的终极觉醒。

  我,彻底放下了我那本《共产党宣言》和“苏联经验”的“书本”。

  我唯一的“书本”,只剩下了“枪杆子”。

  它不再是一个“工具”,它是革命的“核心”;它不再是“辅助”,它是“政权”本身!

  告别城市:井冈山的召唤

  会议结束,中央指示我去湖南领导秋收起义。

  在我离开汉口,走向长沙的那个瞬间,我回头望了一眼这座(曾是革命中心的)“大城市”。

  我,毛泽东,与“城市中心论”彻底告别了。

  城市,是军阀和帝国主义的铁桶。城市,是国民党屠杀无产阶级的“刑场”。城市,只会让我们的力量暴露、流血、灭亡。

  我将带着我的“火种”——那些曾在农讲所被我训练出来的学生、那些在湖南被马日事变血洗而幸存的农民武装——走向“上山”的路!

  我要去到敌人的力量最弱、农民的力量最强的地方!

  我要去“中国金字塔的底座”(农村)建立我们自己的“根据地”!

  那片被所有人——被陈独秀同志、被共产国际、甚至被国民党左派——所轻视的“农村”,将成为我们“围剿城市”、“夺取政权”的唯一跳板!

  最终的“教员”

  那一年,我三十四岁。

  我(在第一篇中)曾以为,革命的道路,是从书本到书本。

  然而,这六年,中国最残忍的“现实”教会了我:

  革命的道路,是从血火中来,到枪杆子中去!

  我从一个拿着“书本”的“学生”,被现实按在地上,用血与火“教”出了一个新“教员”。

  这个“教员”,不再相信任何“盟友”的承诺;

  不再相信任何“书本”的教条;

  不再相信任何“国际指示”的普适性。

  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双脚走出来的路;

  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双眼看到的农民;

  我只相信我自己的手紧紧握住的枪杆子!

  当我走在去安源、去铜鼓、去井冈山的路上时,我不再迷茫。

  我的心,是冷酷的,也是坚定的。

  因为,我已用我同志和农民兄弟的千百万颗头颅,换来了那七个刻骨铭心的血色大字:

  “枪杆子里出政权。”

  这是我六年的“实践检验期”,交出的最终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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